回到一個人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一起，

他二十七歲，他很平凡

短淡的眉毛，配上一副單眼皮和無害的眼神，活像只柴犬

笑起來的時候露出虎牙的樣子很好看，有點靦腆，又帶點孩子氣

客觀來說呢，他的樣子並不屬於世俗認為的好看

卻是很耐看，沒有侵略性的那種長相，適合每早起床後的身邊

更重要的是，和他相處起來，總是感覺很好很舒服

既可以嬉笑互相嘴炮，也可以認真交換心情和想法

他頭頂上有條傷疤，說是小時後車禍，動手術留下的

我說我的額頭也有，是小時候頑皮跌倒流血不止，縫針留下的

他喜歡收藏玩具車，常常一不小心就在櫥窗前看得入神

他嘴巴很賤，每次都要酸我才甘願

但吃飯時專注且無辜的神情，又顯得他可愛惹人疼

 

可我們最後卻始終沒有在一起

他上段感情的不歡而散，對他留下的陰影很大

他說害怕和我在一起的話會重蹈覆轍

他在Whatsapp跟我抱歉的那個半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從被窩裡爬起來，想說去跑跑步抒發一下情緒

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一剎那，我的情緒終於忍不住，靠著牆蹲坐痛哭了好久

聞到的是一種存在他身上的味道，一種只能以他為名的味道

是每一次見面或分開和他擁抱時，我都貪婪允吸的味道

也許就是那一天開始吧，正好他的工作我的課業也逐漸繁忙了起來
我不再像以往那樣頻密地和他發訊息，回复的內容也盡量簡短
想說想靠這種方法，慢慢抽離自己對他的情緒和感覺

過了今天，今年就結束了

於是上個星期約了他，在今年結束之前再見一面

但其實我的心情有點複雜

誰又能保證，明年我們還會再約出來見面呢？

還會想再見他嗎？還會對他保持相同感覺嗎？

還會像那天一樣，面對面坐著閒聊吃晚餐嗎？

還會親手為他做蛋糕，和他說聲生日快樂嗎？

關於這些事，我其實心裡沒個底，也沒人說得準

那天我們各點了一份食物，

坐在餐座前一起用著他的伊麵，再一起用我的蛋包飯

聊近況說到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壓力時，我還是心疼地濕了眼眶

後來我們去逛了逛曾一起去過的那間玩具店，說說廢話

他便送我回家了

那大概是我這段時間，心情最好的一天

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知道

我還是願意這樣守在他身邊，就算到最後我們像散落的花蕊般魂飛魄散

至少在這一刻，待在他身旁有種歸屬感，這不是就足夠了嗎？

如果我們注定會成為彼此的伴，那麼我又在急什麼呢？

就像張懸說過：

『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当我们活得越好，到告别的那一刻，越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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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第一次約會的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們聊起了彼此喜歡的音樂，他提到了這首歌

而早在第二次約會之前，我就已經學會了這首歌

他說想听我唱，我說不肯

說唯獨這首歌，想听的話就來我駐唱的地方聽科科

因為我在家裡練了很久，所以更想要完整地呈現給他

然而他卻從來都沒出現在我駐唱的地方過

每次說好的時候，結果不是駐唱臨時被取消就是他要加班

總是有意外發生

所以後來他在要我唱歌給他聽的時候，我就不再提起這件事了

但心裡還是想讓他聽到我唱這首歌，

於是拜託了駐唱的搭檔幫我錄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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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段戀情結束之後有這麼人問過我，如果你和他遲早會結束會分開

那麼在一開始，你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嗎？

過了幾年，再次回過頭來看這個問題

我的答案還是會的

就像那個人說過的：
說不定愛情真是一場賭博
賭了也許一夜翻身，不賭仍是兩手空空
而為了愛情，誰又不是一睹再賭







其實，在城市間到處尋走的我們，
最終只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有歸屬感的地方。

找到那麼一個人，
讓習慣流浪的你，留下來陪他生活，
跟他說：
















『我想留下來，陪你一起生活，好不好？』